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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心狠手辣的宦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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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太保榮憲覬覦餘貴妃美貌, 以下犯上, 禍亂宮闈, 其罪當誅,朕念其教導太子有功,從輕處罰, 傳朕旨意,將榮氏一族的男子處以宮刑,貶入林場為奴, 欽此!”

“榮少爺,忍一忍,會有點疼,但很快就會結束的。”年老的太監手中握著鋒利的刀,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就朝被四五個人押在刑床上的少年兩腿間刺去。

“啊——”榮楚驚叫一聲, 滿頭大汗的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這才松了口氣, 原來是個夢。

“大統領,怎麽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一個柔弱的少年急匆匆進來,緊張的詢問。

大統領?!

榮楚聽到少年的話, 擦汗的動作頓住,他想到什麽伸手朝被子裏摸去,只摸了一下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般,僵在了那, 嘴唇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不是夢,是真的!

他竟然穿成了一個太監!

2系統,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169號宿主,請淡定!”

“我蛋定個屁!”榮楚在心中粗口道,蛋都沒了,還怎麽定?

上個世界穿成個女人,他已經接受不了,要不是知道陳俊翼比他慘,他哪過得去那個坎,可這個世界竟然更狠了,變成了不男不女的太監,他自認為對2系統敬重有加,向來十分乖覺,對他布置的任務也是全心全力去完成,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穿成這種難以接受的角色?

2系統安撫道:“本系統是按照宿主的脾性安排任務的,我認為這個角色非常適合你。”

“我長得像太監嗎?”榮楚在心中怒問。

2系統道:“男生女相,確實可男可女……”

榮楚氣得一口老血梗在胸口,作孽啊,他怎麽會好死不死的上了2系統的賊船?如果當初知道會被如此折磨,他寧願早死早投胎,也不茍且偷生!

“安啦,宿主你不是佛系而為嗎?我相信,你知道這個故事後,會接受這個角色的!”2系統忙再道。

榮楚急燥道:“我接受不了,我要換角色!”

“你的靈魂已經附體,無法更換,除非你完成任務。”2系統回道。

榮楚深吸一口氣,在心裏道:“那把故事情節傳給我!”

“宿主,你接受這個角色了?”2系統快速問。

榮楚嗯了一聲,如今是騎虎難下,他能怎麽樣啊?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就知道宿主你是個明白人,適應能力強,辦事能力也強,我看好你喲!”2系統說完便開始為榮楚傳輸這個世界的故事情節。

一股記憶紛沓而至,像灌漿一樣瞬間灌滿了榮楚的腦袋,他頭痛得厲害,火氣也就大了些,見那少年還在床前杵著,他惱道:“還不快滾出去!”

“榮統領不要動怒,奴才這就走!”小李子連滾帶爬的出了屋子,走出去後把門關上,大松了口氣。

剛剛進去時沒聽到榮楚罵人,他心中好生不安,如今榮楚這一罵,總算讓他安下心來,新帝身邊最得寵的宦官,罵罵人實在太正常了,要是他不罵卻沖你笑,嘿嘿,那你的死期就到了。

榮楚將人罵出去後,便開始躺在床上梳理這個世界的故事情節。

原身榮楚確確實實是一名太監,準確來說是一名宦官,不但掌管著宮內的簿冊、門衛、病喪、倉庫供應的掖廷局,還統領著神策軍、天威軍等皇帝的禁衛機構,是一個宮中人人懼怕的大反派。

原身本出自簪纓世族,其祖父是先帝文成帝還是太子時的啟蒙老師,文成帝繼位後被封為內閣首輔大臣,為文官之首,父親是東宮三師之一的太子太保,專門教導文成帝的太子皇甫炎的政學。

就連原身也是皇甫炎的伴讀,才高八鬥,風度翩翩。

是時,京中所有人都預言,原身也會成為下一任的太子之師,子子孫孫傳承不斷,榮家世代榮耀,無人能出其右。

只可惜,在原身十五歲那年,發生了那樣一件事,將榮氏一族毀於一旦。

那次文成帝龍誕,設宴與百官同賀,原身的父親榮憲酒醉欲對貴妃餘氏不軌,惹得文成帝大怒。

在大秦國,官員侵犯妃子如同挑釁皇權,是非常嚴重的罪名,更何況榮憲身為太子之師,為百官表率,他覬覦的又是文成帝最寵愛的僅次於皇後的貴妃,可以見得文成帝有多憤怒。

當時,文成帝欲斬殺榮憲,餘貴妃親自為榮憲求情,希望能饒榮憲一命,文成帝念其心善,對她越發憐惜,答意了她的請求,但榮憲意圖侵犯餘貴妃的事情讓文成帝如梗在喉,他可以饒了榮憲的命,卻不會輕易放過他。

最後的結果是,榮家男子全部處以宮刑,貶至林場為奴,文成帝就是要讓榮家的男人永永遠遠也不能再覬覦他的女人!

宮刑為五刑中僅次於斬首的刑罰,是對男子最殘忍的處罰,榮憲身為太子之師,一世光明磊落,受人敬重,哪能忍受如此大辱,在行刑後撞柱而亡。原身的母親得知這個消息悲痛欲絕,也懸梁自盡了。

人在受宮刑後,因傷口易感染中風致命,如要活命就要待在似蠶室般的密室內,在不見風與陽光的環境裏蹲上百日以上,傷口才能不被感染而逐漸愈合。

不幸的是,原身的兩個弟弟受刑後,都先後感染而亡,而原身卻是那不幸中的萬幸,是榮家唯一存活下來的男丁,然並卵,活下來又如何,一個閹人罷了,再不能為榮氏傳宗接代了,又是在林場為奴,一世茍延殘喘罷了。

榮家出事後,太子皇甫炎也緊接著犯了大錯被廢了太子之位,餘貴妃的兒子皇甫晉成了太子,皇後因為太子被廢一事,也郁郁而終了,然後餘貴妃被封為了皇後,只是皇甫晉卻在不久後染上惡疾薨了。

餘氏僅有一子一女,無奈之下只能將一個不受寵的妃嬪之子過繼到名下,沒過幾年,先帝意外墜馬身亡,十九歲的皇甫興登基為帝,其母雲氏為母後皇太後,餘氏晉為聖母皇太後。

新帝登基後做出一件震驚宮外的事,他將原身從林場招入宮中,讓原身統領了神策軍和天威軍,原身一朝由一個卑微的林場奴才變成大權在握的禁軍統領。

高貴無雙,風華萬千的原身受了宮刑為奴後,性格變得極度扭曲,特別是在林場為奴那幾年,聽說他的姐姐妹妹意外離世,好好的榮家,就剩他一個閹人了,他更是變得暴躁極端,在林場便經常虐殺動物洩憤,當上大統領後,開始殺人洩憤了,但凡他人有只言片語惹惱他,他便將那人全族盡滅。

殺人如麻,心狠心辣,短短幾年時間,手上便染滿了鮮血,成了人人懼怕的大魔頭。

原身一生恣意放縱,怎麽奢靡怎麽來,哪怕他不能人道也在府中圈養了不少美人,這些美人有的是自願跟他,有的是被下屬送來討好他的,也有的是被他看上強搶來的。

在皇甫興的縱容下,原身最後還迎娶了餘氏的女兒,高貴無雙的玉羅公主,成為了大秦國的駙馬爺。

當上駙馬後的原身變本加厲,更是殺人如麻,歡淫無度,因為記恨餘氏,他變著法的折磨玉羅公主,餘氏心疼女兒,多番給皇甫興施壓,讓皇甫興處置原身,皇甫興都不同意。

餘氏惱羞成怒,暗中將皇甫興給弄死了,然後扶植一個沒有母親的皇子為帝,把持了朝政。

餘氏把持朝政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原身開刀,她不顧玉羅公主的哀求,將原身大卸八塊,餵了狗。

原身死之前其實不曾怨恨什麽,他手上染了那麽多條人命,早就想到了會是這樣的下場,而他被施以宮刑的怨氣也在那幾年的殺人中發洩殆盡,唯一讓他有些愧疚的便是玉羅公主。

原身死後,靈魂飄在半空中,他看到玉羅公主瘋了一般撲向狗群,用匕首將狗腹劃開,將他的屍骨挖出來,毫不嫌棄的摟在懷中,哭得撕心裂肺,並對那堆碎肉自責的說著對不起。

原身並不能理解玉羅那句對不起的含義,玉羅除了是餘氏的女兒這點錯外,旁的還真沒什麽對不起他的,從不嫌棄他是閹人,對他一心一意,冒天下之大不違也要下嫁給他,反倒是他一直在折磨她,毀了她的一生,是他對不起她才對。

直到原身的靈魂見到了死去多年的父親榮憲的鬼魂後,他才明白,玉羅所說的對不起,究竟是什麽意思。

榮憲告訴原身,他並沒有侵犯餘氏,一切都是餘氏的詭計,餘氏想讓自己的兒子當上太子,多番拉攏他無果後便使詭計陷害他,餘氏誣陷他時,不巧被玉羅公主看見了,但是玉羅公主並沒有出面幫他,從而導致了榮氏一族的覆滅。

原身得知事情後,憤怒和不甘像大火一般燃燒起來,特別是看到曾經被他殺死的那些無辜之人的鬼魂將父親的鬼魂纏住,讓父親生生世世不能投胎轉世時,他後悔極了,悔當初不但沒有為榮家報仇,反而害了許多的無辜者,導致父親無法轉世輪回。

他帶著強大的執念向系統許願,其心願有二,一,為榮氏一族報仇雪恨,二,彌補那些死在他手上的無辜之人。

榮楚梳理完故事情節,心中燃起了怒火,餘氏這個女人竟然為了一已私利,害死了那麽多的人!

沒錯,餘氏害了很多人,首先便是榮氏一族全族人的性命,那些人不可能那麽湊巧都出意外死掉,肯定是餘氏暗中動的手,接著是皇後和太子,也是她暗中搗鬼,再接著便是文成帝的意外墜馬,最後是皇甫興母子。

她與原身可真是棋鼓相當,然而,原文中原身已經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麽,這一世,他要讓餘氏也受到應用的懲罰!

只是玉羅公主,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她明明看到了餘氏害原身的父親,可她卻幫著餘氏隱瞞了事情真現,這才導致餘氏的詭計得逞,讓餘氏一步一步的鏟除了所有的絆腳石,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

餘氏踩著所有人的屍體上位,玉羅便是為餘氏遞刀子的人,餘氏的軍功章上也有玉羅一半的功勞。

可是榮楚卻從情節中察覺到了一些異常之處,榮家人都死絕了,原身卻能活著,這應該是玉羅在暗中出了力,就連原身能進宮當上大統領也是玉羅的手筆。

所以,玉羅既是害了榮家的幫兇,又是救原身一命的恩人,有過也有功,是報仇還是報恩呢?

罷了,既是如此,便兩不相欠,從此以後饒開她便是。

榮楚做了決定後,躺在床上計劃如何完成任務,現在正是原身剛接手禁衛軍統領不久,手上還算幹凈……只是2系統這個坑貨,就不能讓他早點穿過來嗎?穿在原身被處於宮刑前不行嗎?非得穿在這個時候,讓他變成一個不男不女的宦官,真是氣煞他也!

……

“公主,我們真的要這麽做嗎?”宮女薔薇忐忑的問正在找地方躲藏的主子。

玉羅道:“本公主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今生今世本公主要嫁的人只有他一個!”

“可是公主,他已經是個閹人,不但太後娘娘不同意,就連奴婢也覺得他不是公主的良人啊!”薔薇急著勸道。

玉羅跌下臉來喝斥,“閉嘴,你再敢提閹人二字,本公主要你的命!”

這個死丫頭,難道不知道這兩個字不但是榮楚的痛處,也是她的痛處嗎?

當初她是多麽的愛慕那個風華絕代的少年,在她的眼裏,榮楚比世上任何一個男子都要出色,他長相風流,才高八鬥,人品貴重,是所有女子都想嫁的人,雖然他對她這個公主總是淡淡的,但她不介意,就算不能和他說話,每天遠遠的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可是那一天,她的夢破碎了,她心心念念的少年,變成了一個閹人,從天空跌落了塵埃之中,他不再是高貴的世族公子,而是變成了最最卑賤的奴才。

而毀了他及他全族的人,是她的母親餘氏。

那天的事情她看到了,可是她沒能幫他的父親洗刷冤屈,眼睜睜看著他的家族覆滅,看著他從雲端跌落濘泥。

盡管如此,她亦從未改變過她對他的心意,此生,她玉羅非榮楚不嫁!

“奴婢不敢了,請公主饒了奴婢這一次!”薔薇嚇得跪在地上求道。

玉羅擺擺手,道:“看在你從小跟在本公主身邊的份上,饒你一次,若再有下次本公主絕不輕饒,出去幫本公主守著,他來了提前通知本公主!”

“是,公主。”薔薇站起身見主子已經躲到了簾子後,她嘆息一聲,出去了。

……

“大統領,玉清池的浴湯已經備好了,就等大統領過去了。”小李子一邊給榮楚更衣,一邊稟報道。

原身有潔癖,每日要沐浴數次,因此皇甫興便將自己沐浴的池子賜給了他,如今晨起,是一定要去玉清池沐浴的。

榮楚嗯了一聲,面上有些陰沈。

開玩笑,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竟然變成了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不陰沈才有鬼了,別說接受,他連想都想不開了。

小李子見他這般神色,動作更是小心謹慎了幾分,給他套上柔軟的大紅色緞袍,又披上一件霧色薄紗外衣,將大紅色緞袍的瀲灩之色壓制了幾分,朦朦朧朧中別有一番仙美之感。

榮楚的容貌本就瑰麗,那些年在林場為奴,身形也消瘦得不行,雖然這幾個月恢覆了一些,看著仍舊有些弱不禁風之感,此刻他長發慵懶的輕挽著,雖沈著臉,也讓人覺得風華絕代,美得如同罌粟一般,誘惑而致命。

小李子每次伺候榮楚晨起忍不住心跳加速,這樣的絕世之貌,若他是個正常男子,不知道得讓多少姑娘癡迷,可惜了,是個不能人道的殘廢。

“大統領,可以出門了。”小李子給他理好衣服上一絲不易人察覺的褶皺後,小聲稟道。

大統領有潔癖,這是宮中眾所周知的事情,他的衣服每日沐浴都要換幹凈的,換下來的衣衫要洗得幹幹凈凈,再熏上昂貴的香料,更不能有半絲褶皺,房間也一樣,窗明幾凈,一塵不染,井然不紊。

他來屋裏伺候前,聽說已經換了不下十個人,全都因為達不到榮楚的要求而被換殺掉了,他是幸運的,竟然被留了下來,雖然大統領手狠手辣,但跟著他也能榮華富貴,所謂富貴險中求,他一定要長長久久的留在大統領身邊,才能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榮楚悶不作聲,怒沖沖的往外走,路上的宮人遇到他都如同見到鬼一般,避之唯恐不及,就連皇甫興的妃子們也一樣,見到他來了都自主躲開,她們才不會傻到和這個魔王杠上,皇上只會幫榮楚不會幫她們,她們嫌棄命長才去招惹他!

只是在他走遠後,都暗暗驚嘆他的風華絕代。

“榮大統領真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他又喜大紅之色,那顏色仿佛生來就是為了配他的一般,穿在他身上,襯得他美如嫡仙,讓人望之生嘆。”四妃之一的淑妃嘆道。

徳妃冷哼一聲,“再美艷又如何,還不是一個閹人?”

“哎喲,徳妃姐姐,您小聲些,千萬別讓他給聽見了,大統領新官上任三把火,您可千萬別惹火燒身吶!”淑妃驚得險些沒向前捂住她的嘴了。

徳妃也知道剛剛因為氣惱榮楚在皇上面前說她的兒子大皇子出言不遜,讓大皇子因此受了重罰,所以嘴快了些,話說出口她就後悔了,榮楚雖然入宮沒多久,可惹了他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更重要的是,皇上像是瘋魔了一般,竟然什麽都聽他的,為了一個閹人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顧了。

剛剛那話要是讓榮楚聽了去,指不定在皇上面上編排她什麽不是,讓皇上懲治她呢!

想到這,她更是後怕起來,也沒心情逛園子了,帶著人回了宮。

淑妃獨自無聊,也不逛了。

……

“來了來了,公主,大統領來了。”薔薇遠遠看到榮楚帶著人過來,忙跟進去通知玉羅。

玉羅道:“你趕緊去叫人來看,要快。”

薔薇應了聲是,快步跑走了。

玉羅脫了外衫下到了池子裏,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後,深吸一口氣鉆進了池子裏。

榮楚帶著進了玉清殿,見水裏有未散盡的水波紋,眉頭一挑,“今日天涼,將池子裏的水燒熱些。”

小李子看了眼外面的大太陽,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讓人去加柴燒水了。

池子是仿照火坑的樣式建制的,池底下面是空的,由幾處口子燒火,熱度透過池底將水加熱,十分方便。

接到榮楚的命令,外面的宮人便不停的添柴燒火,不過片刻功夫,池子裏的水就開始冒起了熱氣,一個人被燙得受不了從池水中鉆了出來,濺起水花無數。

小李子被嚇了一跳,卻還是在第一時間擋在了榮楚面前,大聲喝道:“大膽,何人敢藏身在此,驚擾了大統領,實在該死!”

“混賬,連本公主也不認得了嗎?”玉羅抹了把臉上的水,氣惱的罵道。

她本來準備藏在水底,等榮楚下了水後再鉆出來,這樣一來她清白不保,榮楚非得娶她不可,誰知水底竟然突然滾燙起來,她受不了只好提前鉆了出來,計劃未能如願,又被水燙了,可想而知她有多惱火!

眾人這才看清水裏的人,都驚得跪了下去,“奴才該死,不知是公主在此,請公主恕罪!”

榮楚見到玉羅後也有些吃驚,他並不知道是玉羅,還以為是要行刺他的人,所以才讓人將水燒燙的,見玉羅只著裏衣,薄薄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身形一覽無餘,他忙轉過身去,道:“不知公主在此,臣有罪,臣這便帶人離開,不打擾公主沐浴了。”

“榮大統領!”玉羅卻叫住了他,故意往水裏一跌,“本公主上不來了,你過來拉我一把!”

榮楚若現在還不知道玉羅打的什麽主意的話,那也不用在宮裏混了,他回道:“男女有別,臣雖是宦官,也怕影響公主聲譽,小李子,讓外面的人把火滅了,並叫幾個宮女過來扶公主。”

“是!”小李子忙跑出去傳達命令,“停了停了,把火滅了,快點!”

燒火的宮人熱得滿頭大汗,抹了把汗問道:“李公公,大統領不是吩咐加火嗎?怎麽現在又要停?”

“讓你們停就停,廢話這麽多做什麽?大統領的話也敢質疑,不想要命了?”小李子狐假虎威罵道。

宮人們連連應是,忙將火給撤了。

小李子趕緊去叫附近的宮女。

“臣不打擾公主,先行告退。”榮楚說罷未停留片刻,帶著人快速離去。

玉羅氣得拼命拍打著水。

薔薇帶著人進來,便見得自家公主這般模樣,有些傻眼,“公、公主,大統領人呢?”

“走了!”玉羅停下發洩的動作,氣呼呼回道。

薔薇再問:“那你們……”

“什麽事也沒有!”玉羅說完兇道:“還不快把本公主扶上去,要燙死本公主嗎?”

薔薇回過神來,忙帶了兩個宮女下水將她扶了上來。

玉羅穿上衣衫,不甘心道:“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小李子帶著宮女來到玉清殿外,見玉羅已經帶著人走遠了,便又將人譴散了。

……

“玉羅,你好歹是一國公主,本宮的親生女兒,當今皇帝的皇姐,怎麽能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來?”一身華貴的聖母皇太後餘氏聞聽女兒在玉清殿的事情後,氣得拍案斥責。

玉羅反駁道:“公主怎麽了?公主也是人,就不能和喜歡的人親近了?”

“你還敢說這樣的混話?他不過是個閹人,哪怕皮相再好又如何?今日若讓你成事,你難不成還要嫁他不成?”餘氏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

她日子過是順遂,又保養得宜,明明快四十的人了,看著不過三十出頭,皮膚白凈細嫩,一身華貴氣質,再配上精致無比的衣著,端的是絕美無比,雍容華貴。

就連發起脾氣來,看著也頗為賞心悅目。

玉羅毫不遲疑的答道:“沒錯,我就是要嫁給他!”

“你敢!”餘氏豁然起身指著她威脅道。

她當年費了多大的功夫才將榮家的人除掉,可惜她唯一的兒子死了,要不然她的日子更好過,如今她只有這一個女兒,她又怎麽會讓女兒嫁給那個閹狗?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女兒面前,理了理她的衣發,憐愛道:“玉羅,你是母後唯一的孩子,母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能不能聽母後的,不要再接近榮楚了?他已經是個廢人,不可能給你幸福的,母後幫你挑一個人品樣貌都比榮楚好的男子,好不好?”

“不,除了榮楚我誰也不嫁!”玉羅堅決回道。

啪!

餘氏氣得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恨鐵不成鋼道:“你到底是不是哀家的女兒?怎麽會這麽沒出息?心心念念的要嫁給一個心狠手辣的閹人!”

“他本不是閹人!”玉羅重重放下本能的捂住臉的手,看著母親,大聲道:“他本是那般風華萬千的少年,他有最榮耀的家世,他有最遠大的前程,他有幸福的家,他活得那般陽光明媚,光彩照人,是誰毀了他的一切?”

餘氏被她的話震懾得後退一步,臉上有些慌亂。

她的心腹宮女百合見狀忙將殿門關上,將宮人都驅出殿去。

玉羅紅了眼眶,按住痛裂的胸口,哽咽道:“我是那麽那麽的愛他,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救他,我這一生都愧對他,所以我要彌補他,我要嫁給他!”

“玉羅,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母後千叮萬囑,這件事情要爛在肚子裏,你竟然還敢提?你信不信母後隨時可以送他下地獄與榮家人一家團聚?”餘氏面露陰狠道。

玉羅捏緊拳頭,定定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他分毫,哪怕您是我的母親,也不行!”說完,她轉身打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餘氏氣得胸口不停的起伏著,最後轉身將桌子上的茶盞糕點全部掃落在地,她一世順順當當,怎麽就生了這樣一個孽障!

簡直是人生的敗筆!

……

“備浴湯,本統領要沐浴更衣!”榮楚進到屋裏,立即命道。

原身的潔癖已經到了破天荒的地步,連帶著榮楚也被影響了,超過三個小時不洗澡他就渾身發癢難耐。

小李子估摸著時間,早就準備好了,忙向前回道:“大統領,已經備好浴湯,奴婢伺候您更衣。”

自從上次玉羅公主出現在玉清池後,大統領就不再去玉清殿了,每次都是在自己的屋裏沐浴。

因此他看好時間就提前準備好,讓大統領回來就能立即沐浴。

榮楚滿意看他一眼,道:“玉佩賞你了。”

正將榮楚腰間昂貴的玉佩解下來,準備去放的小李子聞言,歡喜不已的謝了恩,麻利的幫榮楚褪去衣衫,伺候他入了浴桶。

熱水散發出霧氣,縈縈繞繞,朦朦朧朧,水中的人如同身處仙境一般,更是美得動人心魄。

“給本統領搓搓背。”榮楚泡在溫熱的水中,才覺得身上的癢意緩解了些,閉上眼睛享受著這舒暢的時刻。

身後沒有人應,但一雙柔軟嫩滑的手卻已經搭在了他的背上,輕輕的搓揉起來。

榮楚猛的睜開眼睛,反手便鉗制住了背後的手,聽到一聲嬌呼,他轉頭看去,果然不是小李子,而是……玉羅。

他趕緊放開她,轉身站起身就要出去,卻被她從身後抱住,他猛的僵在了那兒!

“榮楚哥哥,別拒絕我好嗎?”玉羅看著他消瘦的背,哀求道。

曾經健壯的男子,卻被折磨成這般不成人形,都說父債子償,而她,要母債女償!

榮楚楞了楞,“公主請自重,臣不過是個閹人,給不了公主想要的幸福!”他說罷大力掙紮,卻不知這小女子哪來這麽大的力氣,竟如何也掙紮不開她的懷抱。

“你不要這樣說,不要這樣傷害自己!”玉羅平日裏就最聽不得這閹人二字,像是巴掌啪啪的打在她臉上,又像是刀戳在她心口,更何況是榮楚自己說出來,更讓她難受萬倍。

榮楚閉了閉眼,大力掰開了她的手,快速脫身出去,拿起架子上的衣衫將自己裹了個嚴實,他這殘破之體,自己都沒眼看,哪能讓他人看了去?

他看著一臉痛苦的玉羅,道:“公主乃金枝玉葉,自有驕子良配,何必要在我這種殘廢身上耗費心神?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生過,臣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說完,他快步離去,並將所有的宮人都帶走了。

玉羅咬緊嘴唇,淚如雨下。

……

“你說什麽?你要出宮住?”皇甫興驚訝的看著面前妖冶艷麗的男子問。

榮楚點頭,“是,臣要出宮建府,臣雖是閹人,但以臣父親曾犯下的大錯,貴人們還是忌諱臣的,為了讓大家安心,臣想出宮住,請皇上恩準。”

皇甫興猶豫道:“你是朕的禁軍統領,心系朕的安危,怎麽能讓你出宮住呢?若是出什麽事,誰來保護朕?”

“皇上,朕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承蒙您不棄委以重任罷了,臣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淡何保護皇上呢?”榮楚自嘲道。

皇甫興想了想,嘆道:“好,朕答應你便是,但若朕有需要,你得隨傳隨到。”

“臣謝皇上恩典!”

……

“皇上,您怎麽能答應讓榮統領出去住呢?”玉羅聞聽消息,急得闖進了皇甫興的寢宮。

皇甫興放下手中的書,笑道:“皇姐,你難道不知道榮統領就是要避開你所以才要出宮建府的嗎?”

“我知道,所以你更不能讓他出宮了!”玉羅急道。

皇甫興搖了搖頭,“皇姐,算了,你何必要以身相許,我們用另一種方式彌補他不行嗎?”

當年他的母親不過是一個失寵之人,連帶著他這個皇子也默默無聞,若不是皇姐幫忙,他怎麽能登上大秦的皇位,所以她願意幫助皇姐彌補榮楚,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將禁衛軍統領一職交給榮楚。

只是皇姐要嫁給榮楚的做法,他也並不讚同。

“不,我若不嫁他,母後必殺他,我只有時時陪在他身邊,才能保住他的命!”玉羅一臉堅決道。

皇甫興道:“有朕在,一定不會讓他有事的,皇姐,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自古以來也沒有一國公主下嫁宦官的,這豈不是讓他國恥笑嗎?”

“大秦國讓人恥笑的事情多了去,也不差我這一樁了!”玉羅眼底浮現一絲冷笑。

皇甫興一楞,自是明白她所說的是什麽,嘆息一聲道:“榮楚鐵了心要避開你,你怕是不能如願!”

玉羅堅決道:“哪怕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跟著他,此生非嫁他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寫新的世界腦細胞都要死一半,感覺有好多設定bug,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如果大家看到有bug,不要罵葉子,告訴葉子來改,葉子的腦子真的是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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